,便瞬间安心了:“对!他这么笨重,肯定打不过你的!你可是敕勒川跤王!”
托娅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去和巴特尔一决雌雄的人是自己似的,她叫扎布苏蹲下来,她踮起脚尖,一条一条炫耀般地替他整理着彩绸:“大哥,你今天很英俊。”
扎布苏抬头凝望她,她的颧骨上似乎带着隐隐的红晕:“是么?”
托娅轻轻地摩挲着他手臂上硕大虬结的肌肉,一面低头凝神审视,一面替他绑好半袖罩甲,她嘴唇紧闭,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她的指尖如蜻蜓点水,却撩拨得扎布苏欲火焚身,仿佛上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跟着发痒,神经也随之发狂,他要失控了,腾地站起来:“好啦,大哥要热身了。”
扎布苏打着赤膊,已经全副武装,万众瞩目之下,孔武的身姿一览无余,宽肩阔背,瞩目的是他茂密而蓬乱的毛发,从胸口到腹部,一直蔓延到两胯之间、不为人知的所在,他颀长结实的双腿穿着乌金刺绣的筒裤,当然,在烈日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双长靴被托娅擦拭得一尘不染——托娅永远是那个对她最上心也最体贴的人。
敕勒川姑娘们的眼波竞相在他身上流转,她们尽态极妍,以求一瞥,有的则捂着嘴巴窃窃私语,不知在相互传递着什么令人羞红脸蛋的悄悄话。
“一看尺寸就很傲人!”
扎布苏仿佛对这一切爱慕和追捧都浑不在意,起哄的汉子顷刻被他叫停:“乌珠穆沁的远客来了,我们得给人家献个哈达才好!”漆黑的眉宇之间含着清澈的笑,仿佛这一切只是游戏似的。
是伊莲娜为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献了哈达,少男少女们唱起迎客的歌曲,不一会儿,令人血脉贲张的肉搏,便要开始了。
令谁也没想到的是,扎布苏一上场便出师不利,一脚被巴特尔踢击了膝盖,踉跄着有跌倒之势,仅仅是很短的时间,险些被巴特尔擒住了要害。
都兰和托娅挨着坐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明显已经撑不住了,那个大块头快把他压死了!”
“大哥的把戏而已,不会输的。”托娅淡淡道。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扎布苏的兄弟姐妹呢,赶紧替他认输,这巴特尔天生狼性,根本不会点到为止,前几个他的手下败将,都被他打残了!”
都兰赶忙扯着托娅的袖子:“托娅!快点认输吧!”
战局得到了扭转,扎布苏和巴特尔缠斗在一处,皮肉相贴,谁也不能撼动谁分毫
托娅继续盯着台上,扎布苏满脸是血,特木尔也起身,却被托娅拦住:“不许去!大哥不可能想认输!”
特木尔:“你想让大哥死吗?”
托娅定定地看着扎布苏,扎布苏咬牙发力,朝她飞来一个眼风,托娅会意:“他不仅不会死,而且会赢得很风光。”
特木尔:“你在赌吗?那可是大哥的命!”
托娅不以为意,依旧抱着臂,从容地目视前方,人群随着比赛深入,愈加沸腾,她起身瞪视着所有对巴特尔欢呼的人:“闭嘴!混蛋!”
果如托娅所料,扎布苏是虚晃一枪,故意卖了个破绽,巴特尔喜形于色,忘了防备,被扎布苏一拳打倒,顷刻间鼻血四溢,怎么起也起不来了。
“好险,好险。”都兰长舒了一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托娅狡黠一笑,拍了拍都兰的肩:“我早就说过,我是大哥肚子里的蛔虫。”
扎布苏下了台,眼前有些模糊,在人群中艰难辨认,第一句话便是:“我妹妹呢?”
都兰递来汗巾,却被扎布苏无视,她径直抱起奔来的托娅,托娅吻他汗湿的侧脸:“我就知道你能赢。”
扎布苏抱着她,开怀地转了好几圈:“托你的福!”
托娅欢叫着:“大哥万岁!贺兰扎布苏万岁!”
敕勒川上的牧民跟着托娅,一齐山呼万岁。
都兰被晾在一旁,心生悲戚,不可否定,扎布苏是个顶好的男子,相貌好,品性佳,家世清白,对她也彬彬有礼,可她总是觉得,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妹妹。
\\
扎布苏被汉子们缠住,整个人被举起来,一下一下地跑向碧空,托娅和都兰在一旁尖叫,托娅摸摸耳朵,却发现耳环不见了。
“我的耳环丢了!”托娅被吓出一身汗。
都兰连忙替她巡视地面:“你想想你都去哪儿了?”
托娅完全理不出头绪:“我就在这附近呀?刚才还在的,好多人,他们把我的耳环踩坏了怎么办?那可是察玛给我的,她说是我额吉以前的东西。”
忽然,一个童仆打扮的孩子毕恭毕敬地走向托娅:“托娅小姐,我家少爷捡到了你的耳环,请你过去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