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都醒过来这么久了才上门道谢,十分失礼,幸好同志你还没走,听说你受了伤,这两只兔子是我在山里捡到的,不属于公共财产,请同志你收下。”
她说着赶紧把手里已经放干净血的兔子双手拎起来,一双手嫩白纤弱,拎着兔子看着一副十分吃力的模样。
“不用不用,”男人看了眼兔子,目光扫过那双拎着兔子耳朵的手,被兔子的灰色皮毛衬的白的晃眼,“我不是解放军,我就是个挖煤的,在矿上受了伤回家养伤,路过就顺带把你捞上来了。”
哦不是兵哥哥是挖煤的呀,挖煤的好呀,劳动工人最光荣。
秦若心下盘算着,把兔子往前一递,“请同志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余生都会愧疚的,”她面上一片真诚,一双桃花眼蕴着浅笑看着他,“还不知道救了我的恩人姓名呢,我叫秦若,秦汉的秦,若无其事的若。”
原主这个名字原本是叫秦弱,从小体弱多病,是后来上夜校识字之后自己改的。
贺钧剑面上神色一缓,觉得这小姑娘自我介绍清清楚楚的还挺有意思,也仿照着她的介绍方式介绍了一遍自己,“贺钧剑,祝贺的贺,雷霆万钧的钧,刀剑的剑。”
余光瞥到拎着兔子的那双手被重物坠的隐隐体力不支的打着颤,他心下叹息,既为这眼前的小姑娘的执着赤诚,也为她这娇娇弱弱看着就病恹恹的身体。
见着小姑娘还执着的拎着兔子注视着他等他收下谢礼,贺钧剑心下无奈,大手接过了兔子,“那我收下了,感谢秦若同志。”
手中重物被接过去,秦若手也不抖了气也不喘了,却终于记起来她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了。
这人是书里顺带提过一嘴的一个背景板,是男主赵汗青的一笔意外小财的来源。书中八二年的时候赵汗青捡到了一封信,就是贺钧剑写的遗书,赵汗青根据信上的地址送到之后那家人还给了赵汗青一千块钱的感谢费。
长得高大帅气,气场看着两米八的优质男人竟然是个短命的,啧,可惜了。
“秦若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贺钧剑见小姑娘对着他发起了呆,一时心下好笑,不由出声提醒了一句。
秦若面上一红,娇娇弱弱的低声道:“没、没事了,那贺同志你好好养身体,我、我先回去了。”
她面上看着羞涩,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个可能——和这男人结婚的可能。
秦家全家把她当瘟神一样催着嫁人,秦建那样的人能给她介绍个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她连张车票都买不了,动用骆老师的关系她万般不愿意,自己强大立起来才是在这里存活的根本,时代如此如果非得结婚,那不如找贺钧剑,虽然要早早守寡但总比跟歪瓜裂枣互相伤害几十年的强。
一只脚刚跨出院门,牛艳娥和几个妇人正好从隔壁赵知青家出来,说说笑笑的一脸喜气。
结果牛艳娥看到她,目光一冷,前些天被秦若才扇了一巴掌的脸隐隐作痛,于是嘴一撇眼中鄙夷,“就连带俩娃的鳏夫都嫌弃不娶的货色,也不下地劳动也不去挣工分,大白天的就往单身男人屋里钻,人家是吃商品粮的工人,也未必要一个破鞋,父母的脸都快被某人丢尽了!”
这个小表子上次还骗她说那是解放军,我呸!
都传开了,就是个挖煤的工人。
指不定哪天窑塌了就活埋了,能救秦家这丧门星的,指不定也是个短命的。
秦若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正要反唇相讥,忽然耳中窜进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还是从身后传来的,她心下一动面上露出一抹柔弱,“我,我没有,我……我只是想谢谢贺同志他救了我,你们,你们说我就说我,别污蔑他。”
牛艳娥身边一个妇人捂着嘴一笑,“哟这就维护上了?”
柔弱的声音被对面不怀好意的笑压得死死的,显得无助又可怜,苍白的解释显然是没有造黄谣吸引人。
三,
二,
一!
“我救了人人家同志来道个谢就被你们这么胡乱议论,要是公社里传出你们清河大队这样的思想作风,罗大队长评不上先进队长你们负责吗?”
男人了声音一出来秦若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贺钧剑昂藏的人影太有压迫性了,又加之他话里的威胁,让牛艳娥几人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迅速转身推着搡着就走了。
“唉……又连累你了贺同志。”
秦若幽幽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局促又无助,半晌才鼓起勇气弱弱的道:“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我知道,老话说能受天磨为铁汉,不遭人妒是庸才,你身上有他们嫉妒的点才能让他们编排挤兑你,”贺钧剑哪里能看不成小姑娘脸上一副快哭了的委屈,放柔了声音安慰了两句,才道:“兔子我收下了,快回去吧。”
秦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桃花眼里专注的目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轻轻抿唇弯弯嘴角勾出一抹浅笑,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步伐与背影都透着一股轻快。
贺钧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