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盆里的药水倒进浴室的马桶里冲掉,再洗乾净。返回的唐松月打开煤气炉,煮唐松月拉开窗帘就转身回到了桌前,没有对他的朋友示意什么。陆关清的心脏逐渐提了上来,关键的时候到了吗?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因为唐松月的侧脸非常非常的严肃。他正从一个瓶子里用竹镊拿出一根根银色的针。
唐松月取出的针与众人印像中的针不同。首先,针很短,比成年人的拇指长度还要短一些;其次,这些针非常的细,眼神不好的人得瞪大眼睛才能看得清。且不说这些针是放在瓷瓶里的,唐松月取出一根根的针时,针尖下明显有透明的粘稠的汁滴下。取出的针,唐松月全部插在一个小瓷碗里,瓷碗中有黑乎乎的膏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大家随着唐松月的动作集体在数,一、二、三、四……唐松月一共取了十八根针。他把竹镊子丢入不知泡着什么液体的瓷盆里,再盖上装针的瓷瓶盖子,然后众人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没有人注意到梁老的手在颤抖。“爷爷,都准备好了。”集体屏住呼吸,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陆关清的指甲弄破了自己的手掌。唐老爷子的眼睛随着孙子的话落而缓缓睁开。他慢慢伸展双腿,落地。唐松月拿了两根纱布条走过去,唐老爷子伸出双臂。唐松月卷起爷爷的左袖子,用一根纱布条固定好;再卷起右袖子,固定,最后,他扶着唐老爷子站起来。唐老爷子绕过病床走到另一边,面朝众人,唐松月拿起插着银针的小碗,背对众人站在病床的这一边。这时,唐松月转头,非常严肃地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且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严峻一马上吼:“谁都不许出声!闭紧嘴巴!”陆关清和陆关省两兄弟先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很多对自己没自信的也摀住了嘴巴。看到大家都明白了,唐松月才转回头。陆战烽身上的纱布是两截。一截从锁骨下方盖到肚脐,一截从肚脐盖到大腿根。唐爷爷深吸了两口气,对孙子点头示意。唐松月左手捧着小碗,右手捏着纱布和那条长毛巾,掀开。他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众人可能看到陆战烽下身的视线。“呵!”就听唐老爷子突然暴喝一声,眼疾手快地从小碗里两手同时各拔起一根针,下针如闪电般把针扎了下去。随着唐老爷子的针落动作,陆战烽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窗外的众人有的及时咬住了舌尖止住了差点出口的惊叫,有的死死摀住了嘴,眼珠子几乎脱眶。梁老瞪大了双眼,眼眶有片刻的湿润,他咬紧了下嘴唇。唐松月手里的纱布又掀开了一些,唐老爷子再次暴喝一声,这次是单手拿针,闪电般的落针。随着他的这一动作,陆战烽的身体再次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