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下摆向里头摸了进去。他比倪祈高出大截,手长脚长,一下便轻松将倪祈整个捞进怀里。手掌也大,指尖冰凉。雨也下到了这,下透了,泅进骨关节里。
先前课上邻座讨论过的、红发的脑袋此刻就紧贴在倪祈肤色雪白的颈边,嘴唇蜿蜒而上。感天谢地,他终于卸下口罩,露出完整的一张脸。玫瑰发色,洁白脖颈,红白在黑暗中糅在一起,分明是冷淡阴郁的一张脸,竟也被衬得显出一股奇异的明艳。
眼睛适应昏暗,倪祈借着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对上他的视线。他眼睛狭长冷清,眉骨上掐着一颗黑钉,只是平日里碎发挡着,旁人瞧不大到。大约是瞳色深的缘故,他们每次对视时,倪祈总觉得游颂望他望得也深。……望得深。倪祈在这暧昧氛围里走神,正琢磨着这形容手法的不妥处时,游颂已不满地将嘴唇印上来,伙同他接了一个今日的初吻。舌头侵略性很强地钻进唇齿间的肉道里,再重重抵住上颚。
倪祈被这一下舔吻亲得软了,忍不住瘫在他怀里哼了半声:“嗯…”
便更便于那手动作了。一只手虚虚摩挲他胸口,另一只正解着被雨水打湿、虚虚挂在倪祈肩上的衬衫。
倪祈在此情此景下胡乱地问:“你是不是刚刚才洗过澡?”那只手虚虚地将一片乳肉拢在一起,拢出一个小山包握进掌心,掌心皮肤有微微粗糙的触感,他就这样包裹着慢慢揉他。揉够了,才抠起两颗已经肿起来的乳尖夹在两指间拉扯搓磨。倪祈就这么被摸得有些晕乎了,那只手仿佛化成无形物,沿着四肢百骸钻进去。隐蔽处一阵阵地缩紧,脊椎骨也一阵阵地痒。
“被搓奶子有这么爽吗?”游颂今天第一次开口,在低沉的尾音里凑过来吸他的耳垂,吐息喷在耳边,仿佛在奸他的耳朵。晕眩感再度袭来……真的湿了,他完完全全地陷在了对方的支撑里。游颂觉出他的松软,一只手掐住他的髋骨,另一只手趁着这当口,将修剪得平整的指甲死死摁进乳尖那道缝隙里:“名义上的室友?”
倪祈几乎站不住,抬手捂住嘴,才将那惊悚的一声压回去。
原来课间谈话,路过的游颂是听到了的。
游颂。红发的游颂。只消路过即让天气转暴雨的游颂。
——游颂。
在昏暗蒙昧的卧室里半跪在他面前的游颂,那张漂亮的脸贴住他双腿间的游颂,狭长锐利的眉眼朝上挑了一挑的游颂。许是他甚少有眼下仰视情形,竟显出平时瞧不见的风情来。倪祈垂眼看着,感觉肉穴里又涌出一股痒意,水不自觉地汩汩地从下头流出来。
“好乖。”明明是他半跪在他脚边夸赞他,倪祈却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嘴角。游颂倒不怎么在乎,只是用那只大手掰开他的双腿,隔着内裤,舌尖舔上了那口流水的穴,在穴口轻轻地打了两圈转。这轻轻两下也让倪祈哆嗦起来,他也愈发觉得难堪起来。
…好像以后都要被这个人玩透了。
“光是被我看着就湿了?”游颂问,眼神却仍牢牢落在他双腿之间。一小片可怜的布料包裹住被泅湿的性器官,随着他的话尾音似乎还在往外淌水,印出一大块腥水的痕迹,“内裤都快兜不住你的水了。”
但是,真的很漂亮。
是游颂亲自挑选出的礼物,绸缎质地,蕾丝花边,和昏沉光影里躺在他的床上为欲望流泪的人一样,白得透露出莹润光泽、柔软的春情。
如同先前低头吻他嘴唇,他半跪在床边,仰头将嘴唇烙进倪祈身体里的另一张嘴里:“喜不喜欢?”
倪祈感知到什么,央求道:“…别撕。”
“没事。”他已经埋了进去深呼吸了一口,讲话含混不清,“重新给你买。”
倪祈要哭了:“不是…不是这个…”
另一位倒是很兴奋,撕扯开布料后一遍遍上下地贴着小嘴仔细地磨。舌头刮过阴唇,又是用牙齿咬,又用嘴唇吸,再用舌尖挑开他小逼的两片嘴唇,用力地往里头钻,勾住他里头翻涌绞紧的肉浪。那处受不住,阴蒂都被吸肿起来。倪祈也受不住,像雨后浅浅的积水舔他的鞋底,细细绵绵。他也被舔出淅淅沥沥的积水,只觉得整个人饱胀得像被浇灌后要绽出来的骨朵。
腿又被往两边强制般地按开了一点儿,舌头学着鸡巴用力干他。鼻梁和鼻尖在磨蹭间似有若无地蹭过硬起来的花核。雨势似乎又大了,舔吻声和噗噗的水声一起搅进雨声里……倪祈抓紧床单,浅肤色让骨节里都翻出一层粉来,不晓得是用力过度,还是爽得过头。游颂的鼻梁真的好高好挺……他舒服到失力,连咬住下唇的力气也没有了。迷蒙潮湿的视线里,一贯不可接近的游颂,正以真真切切的半跪姿态,看起来几乎可谓虔诚地伏趴在他身前,用舌头唇齿堵住他不停不停流水的出口。
他终究忍不住,捂住脸哭喘起来,双腿紧紧夹住了游颂的脑袋。
他光是靠对方的嘴和鼻梁,就高潮了。
游颂不急不忙,将对方身体里温过的那口腥咸淫水含在嘴里,方才起身将床上水淋淋的人捞起来。感谢那一截身高差异,让这个动作毫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