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优秀长子犯了一点小错,对家族毫无危害,顶多略施小惩吧。
伊路米,你难道不清楚,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讲话。默尔丝很难相信伊路米。
在手术台上趁人之危的卑鄙家伙,随便相信他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既然姐姐觉得无用,那我留在自己手里也可以。伊路米缓缓收拢手指。
当他将存储卡裹在掌心之前,默尔丝抬手抢走了存储卡,就这一份?没有其他的?你没有备份吧。
没有。只有这一份。答完问题,伊路米又说,姐姐希望我备份吗?
因为你刚才的言行,和现实世界某些限制级作品的惯用桥段也太像了。默尔丝暗自腹诽。
我可以备份哦。伊路米朝默尔丝伸出手,用来复盘也不错。
复盘?他想复盘什么?
很难想象如此修长漂亮仿佛钢琴家的手,搭配的是变态而不自知的无耻言行。
那时默尔丝还没有去见库洛洛,还没有恢复脑袋里被切掉的部分,所以她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是冷冷地警告他,定下交易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切痕迹都要毁掉。
存储卡在默尔丝掌中被揉成碎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恩,我知道了,抱歉。伊路米无意与默尔丝争辩,快速地致歉了,举起右手,掌心向外,做出表示保证的手势,下不为例。
默尔丝总感觉更加不放心了。
从游戏背包[取出]手持金属探测器,她给伊路米仔细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没找出可疑的物品。
进而她又怀疑有藏起来的非金属物品,比如纸质文件之类的。
于是她揪着伊路米不放,要求他把衣服全脱了给她检查。
略有变化的呼吸、微小的动作、面部的表情,在她检查期间,伊路米的任何反应都能触动她敏感的神经,她疑心重重的视线简直要把伊路米盯出洞来。
她的手指穿过伊路米的发丝,一寸寸地按过他的头皮。
拨开他的头发,检查他的耳朵。
她连他的口腔都细细检查了,指尖挑起他的舌头,摸过他的每一颗牙齿,手指甚至深深探入他的喉咙,却唯独没有检查他的直肠,令伊路米确信她还没有疯得彻底,仍保留了一些理智或者说,固执。
这样的检查可不够彻底,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执着,以至于有损专业度呢,我的姐姐。
伊路米垂下视线,将说教压回喉咙。
姐姐。他把头歪在默尔丝的手掌上,脸颊压在她掌心,叹息般地说,那张存储卡,真的是唯一且最后的了。还需要继续检查的话,可以哦。
他的手放到他身上最后的布料边缘,他没有真的脱光,因为之前默尔丝表示他不必脱下底裤。
说实话,伊路米不是很理解这种半吊子的作法,若换成他来做检查,他不会介意检查方式,只会介意检查是否彻底。而且,他和姐姐不是多次坦诚相待了吗?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我相信你。默尔丝说着,把衣服扔还给伊路米。
令伊路米稍感失望。
不过事情能就此告一段落,伊路米便见好就收了。
时间回到默尔丝与基裘的会面,默尔丝以不变应万变地保持沉静,目不斜视地直面基裘的审视。
果然,基裘并不是随口发问,她起身,逼近默尔丝,双手捧起默尔丝的脸颊,语调温柔,却暗藏执拗,妈妈很久没有仔细看你了。默尔,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默尔丝不确定基裘的起疑,是因为获知了某项情报,还是单纯因为敏锐的观察力。在搞清楚之前,默尔丝极尽镇定地将目光集中于基裘电子眼的亮光,适当放空头脑,避免因不自然的紧张而暴露。
没了人声,凉亭周围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便越发清晰起来。
默尔丝的放松很成功,她在微风中感到有些许慵懒爬上背脊,甚至有错觉能趁此懒洋洋地睡个午觉。
直到基裘再度开口。
默尔。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比起强硬的恼怒,更像是示弱的伤心,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