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世界的平衡,这是什么意思?”埃莉诺疑惑道。金龙拉尔顿:“事物之间本是相互依赖和制约,任何一方超出了界限,将会产生不可预测的危险,比如先知的出现或是消失。”塞莉菲尔:“你的意思是先知的存在影响着这个世界的平衡?”“没错。”上古时期,诸神陨落,世界即将陷入湮灭,先知的到来为世界带来了生命的延续。神为世界带来了光明,也为世界带来了黑暗,死之国度的魔物随着异世界之门第二次的开启而降临。世界每一次即将失去“平衡”之时,总会有些意外的力量突然出现。比如先知的力量。“在我看来,先知的力量可以说是超脱于时空之外,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但先知的力量确实影响着世界的发展,或者说先知的存在是影响着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先知的身份是传递神的旨意的使者,他们的出现与消失都是顺应历史潮流而变化。”“而我身为守护世界平衡的监督者,只要感知到了世界的异常,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塞莉菲尔陷入了沉思,或者说对于金龙拉尔顿的话听得一知半解。精灵埃莉诺倒是开门见山地问:“我不管先知到底是怎么影响着世界,我想要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开启时空之门,将先知从另一个世界带回这个世界。”“只有先知才能开启时空之门,这世界上其他物种都没有这个能力。但是……”金龙拉尔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塞莉菲尔,“说不定你能够为先知指引一条回家的路。”死之国,顾名思义是亡灵与魔物存在的世界,是万物消亡的混沌,也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是伊文第二次踏入死之国度的世界,上一次是看见了已经与魔物合二为一的莫伊拉老师,这一次是她疏忽大意被叶塞尼亚带了进来。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气息,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除了浓稠的黑暗与刺骨的寒冷。寒冷让她的身体渐渐麻木,迫使她佝偻着身子。伊文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但很快就停下脚步了,因为没有路,也没有方向。虽然眼下的情况本就在她预想之中,但实际面对时依然充满着令人感到恐惧的未知。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连时间流逝都感觉不到了。她忽然回忆起当初穿越到异世界的情景,很幸运地遇到了自称魔女的格蕾·弗罗伦斯,也很幸运地在格蕾的帮助下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即使这期间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只是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就连叶塞尼亚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回去的路也不见了。塞莉菲尔一定会很伤心,还有埃莉诺,她清晰记得精灵惊慌失措的样子,拼命想要抓住她的样子。又要让大家担心了。伊文叹了一口气,就在原地坐了下来,开始思考回去的办法。然而本应安静的周围忽然出现了嘈杂的声音,眨眼间,四周的景象变成了魔法师学院的庭院。但不是现在的魔法师学院,是以前莫伊拉老师管理的学院。学院里四处可见学生、讲师、学者、研究者,春意在山间绽放,枝头鲜花盛开,像从前那样温暖。谈话声和欢笑声在周围回荡,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伊文往前迈出一步,谈话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后是一连串的地震摇晃。原本一片祥和的学院瞬间战火肆虐,尖叫声和惨叫声响彻在尘土飞扬的空中,学院里的人们四散奔跑,地上满是尸体,鲜血仍在涌出。伊文知道这是她的记忆,可就算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她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她转过头去,却听到了一声令人凝血的惨叫。“不……不……不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举起长剑,剑刃劈砍而下,一颗头颅落地滚到了脚边。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泰瑞莎的脸……她别过头,弯下腰开始呕吐,看见地上流淌的鲜血漫过了脚尖,渐渐淹没她的双腿。伊文撑着膝盖重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幻觉而已……噩梦而已……”她迈开步伐,踩着血水往前走去,速度非常缓慢,但头脑逐渐恢复了理智。她赶走了这些幻觉与噩梦,她要找到回家的路。她不会放弃。四周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脚下的血水变成了湍湍河流。“我时常会想,如果那时候跌落河流的人是我……那就好了。”叶塞尼亚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伊文想起来了,这里是小时候她被塞莉菲尔的魔法击中而不慎跌落的河流。她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一团模糊的黑影,身上包裹着的黑雾在有规律地跳动着,看不清身影,只看得见那张有着丑陋疤痕的脸庞。“如果当初跌落河流的人是我,说不定我就能和姐姐早一点相见。”“不,就算你们见面了,塞莉菲尔也不会认你。”伊文冷冷地说。叶塞尼亚咆哮:“你闭嘴!”“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塞莉菲尔是不会与你相认。”伊文淡然道,“不管是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她都不会恢复诺威克鲁王室的身份,更不会与你相认。”过去,塞莉菲尔是国王的私生女,不可能得到王室的承认;现在,塞莉菲尔已是辛可莱的君主,不可能恢复诺威克鲁的姓氏;未来,诺威克鲁帝国政局已然变化,塞莉菲尔更不可能与帝国有任何关系。伊文得意地笑了起来:“再说,你已经从原本的世界里消失了,以后都不能见到她了。”“你不也是一样吗?”叶塞尼亚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这里是死之国,是死人、亡灵、魔物的世界,你的肉身会逐渐腐烂,灵魂也会被黑暗腐蚀,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