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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过了头七的某一天我们开车回南城。这个季节的江南连日烟雨,沿路山水朦胧,像深深浅浅的水墨画。我们好多年前回南城时坐的是绿皮火车,现在一路看见高铁穿山跃岭,时间真是过去好久了啊。淮州离南城更近些,江南这几座城市都隔得不远。我说,“要不要顺便去淮洲转转?长这么大,我似乎都没去过。”淮州自古久负盛名,明明就离得很不太远。从绪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很想去吗?也好。”“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她牵着我的手走在淮州河边的青石路上,经过一座座拱桥,逛了几家行江路的旧书店,又走进她从小就喜欢的甜食小铺。小铺临水,绵绵的雨从店外支着的方形雨蓬边缘滴下来,汇入河里。从绪失神地靠在椅背上抽烟,微微蹙眉看着天空,是令我心疼的模样。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说:“我在呢。”她抵着我,低低细语,“没事,我只是想妈妈了。”淮州是从绪的外婆家,也是埋葬她妈妈的地方。我安慰道:“想妈妈了就去看看她吧,没关系的。”“”“不去了吧。”她语气平淡,眼中却有些落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她好像无望又悲哀。“没脸去。”回到南城后,我的精神状态日渐糟糕。先是听小黛说她爸爸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之后一天回到家又听说小黛已经被她爸爸接走了。从绪开始比以往更频繁地出差,常不着家。有时我一个人在空荡的家里待着,总觉得心理正在出现一些问题。生活的颜色正在消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幸好有豆包陪我,所以有些问题,但不大。我是这么想的。从绪仍然对我很好,只是她陪我的时间变少了。几次夜里我情绪低落时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接,熬到第二天才等到她回过来,说最近的项目好忙,忙到十点十一点困得沾到枕头就睡。我理解,可我的精神状态无法因此变好。余温馨听我说完后,建议我去找心理咨询师做几个therapistsession看看。她自己是做这行的,在北市的圈子里口碑不错,但由于这种心理咨询从专业性上讲不适宜给朋友做,便给我推荐了几位南城的咨询师。我说好,到底是要自救的,那我就去试试。第一次咨询只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浅浅地聊了聊人生经历,家庭背景,还有这段时间的情绪低落来源。其实这些东西明面上也不复杂,于是我也就没有感受到什么即时的疗效。我有困惑,但不可说。即便说了,咨询师也只是将同样的问题抛回给你自己。一小时结束,我道了谢,道了别,走出咨询室的门。没走出几步就看到这处心理健康中心的宣传栏里展示了几位咨询师的履历,我在心里将信将疑地默读起来。“于洁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南城大学副教授中国心理卫生协会会员2017年起至今接受连续个人成长经验,体验咨询师为系统注册咨询师,动力学及叙事取向咨询专长:情绪问题、焦虑抑郁情绪、关系问题、恋爱、同伴、家庭关系、个人成长、学业、就业困扰”哦。还顺便扫了一眼边上几位的履历。“张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中科院心理所心理资本专业博士专职咨询师心理咨询技能专业培训师资格咨询专长:恋爱婚姻问题等论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家庭关系自我成长”他们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那就希望会有帮助吧。我转身准备走出去。抬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方另一间心理咨询室里走出来。那一刻我给这次心理咨询定了性。我的精神状态在经历了一小时的无感,五分钟的希望后,在那一秒以最陡的曲线骤降至零点。那是我的爱人从绪,五个小时前她告诉我,因为工作,周末之前回不来。我克制着混乱的心跳,退了一步侧身躲到转角后。听她走远,双腿像失控般快步跟了上去。又是这样。我的疑虑,我的自卑,在经过几个月爱情激素与催产素的蒙蔽后,像恶鬼般重新找到了我。她总是出差,原来是借口。其实是时不时失联。我看到她下楼后进入一辆黑色轿车。正想打车追上去,忽然有人突然抱住我的胳膊,我吓了一跳,但好温暖。“伏羲!”“嗯?”我勉强将目光从那辆车远去的背影上抽离,聚焦在面前轻快的笑容上。夏知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小朋友!”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她,“你,你怎么会在南城?”“我来南城找朋友玩顺便旅行呢~好久不见呀,姐姐。”她坦荡地笑。“是啊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都能碰见你。”我一面惊喜,一面心里还是放不下那远去的车里人。眼前的夏知禾笑道:“看来我和姐姐真有缘分!你最近怎么样啊?”“我”啊,我在做什么。不是下决心要在阳光下生活的吗?怎么差点又做出跟踪那种阴暗的行径。“我挺好的,你呢?”我想,还是相信她吧。等回家了,有机会好好问她。她一定会坦诚地告诉我的,她知道我爱她。“我也是。我很想你。”夏知禾说。一两年前与从绪重新开始后,我找了个机会和夏知禾好好聊了聊。她很难过,掩饰不住地难过。我也有一些可惜,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欢她的,只是没有喜欢到愿意承诺。我说她是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而我这个年纪的人千疮百孔,我们不合适。她伤心,可她也仍说,“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时候需要我了,或只是想起我了,我都在。你一个人,家人不在身边,我不放心的。”后来,几年以后的后来,我对夏知禾说,要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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