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宫中选秀按旧例进行,阿晟没什么主见,他很喜欢司羽,对秀女没有太大的兴趣,周誉觉得好的就行。
灵梓已经上任尚宫局,镐京的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行进,灵今好像过上了她希望的生活,白天在摇椅上晒太阳,练骑射,吃各种好吃的,和周誉一起出宫逛街。
并且,她现在名下有五套私宅,还把私房钱投了些商铺,到了年里能有很多额外收入,想想都高兴。
她偶尔进宫去看灵梓,灵梓新官上任很忙碌,灵今给她塞小红包,让她放心做事不必担心被罚钱。
她现在名义上是周誉的大宫女,和红叶一起,偶尔她会担心周誉怎么打算和她的未来,但因为岁月很好,又很有钱,这种担忧只是一闪而过。
春分,周誉带着她和阿晟一起用膳,午后周誉查问阿晟的功课,灵今对教书先生周誉有点阴影,她和周誉招呼一声,便去找灵梓。
宫中人熟悉摄政王宠姬,她行走自如,远远就见到灵梓。
“阿梓,阿梓!”
灵梓拿过同行宫女手中的折子,让她先回去,她加快脚步走到灵今身边道:“今日陪着殿下进宫呀?”
灵今挽着她道:“对,今天春分,陪陛下用膳,沉先生今日没进宫吗?”
灵梓想了想道:“沉先生回江南了,他去接胡娘子和小玉。”
灵今一听小玉要来,道:“我有些合适小姑娘的绸缎,待她来给她做几套衣服。”
“我昨日…”灵今正要说趣事给灵梓,转头看着灵梓时却顿了顿,她见灵梓脸颊有一块突兀的薄红,很浅,但灵今熟悉伤痕,一看就是巴掌打的。
“脸上怎么回事?”她拉着灵梓焦急道:“谁打的你?!”
“…没事…”灵梓别过脸,不愿多事,“宫中有些冲突很正常。”
灵今正要追问,司羽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王爷要看内宫账目,你怎么还在这?”
灵今敏锐道:“是她?”
灵梓回头道:“知道了。”
她边走边道:“司羽十分得圣心,自然骄纵些,别和她一般计较。”
灵今却不让,愠怒道:“那怎么能由她欺负?你是主人送进宫的,她怎么能对你动手?陛下看见了吗?”
“看见了,陛下也训斥了她,你别担心,别告诉殿下,这种事没必要让殿下知道。”
灵今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给灵梓生事端,她心疼得摸摸灵梓的脸颊,灵梓笑着摇她的手道:“没关系的,她其实是一时上头,误伤了我,不是存心打人。”
灵梓送了账目折子进殿,和灵今一起站在一边,灵今见周誉的茶凉了却没人换,她帮周誉把茶换了,阿晟翻看账目,周誉从旁指导,中宫和四妃未立,内宫事宜需要尚宫局处理,宫正有意培养灵梓,这种事情也多让灵梓来处理。
他们商讨分封与赏赐,正说到是应节俭,还是登基之初赏赐丰厚些也无妨,司羽突然插话道。
“如今大周一片繁荣之象,节俭反倒是显得陛下与王爷小气不是?”
她一开口,殿内其他人都异常安静。
高蝉迅速呵斥司羽道:“放肆!这是你能插嘴的?!”
周誉合上账目扔在案上,“吵什么?拉下去掌嘴。”
司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太监拖出殿外,灵梓悄悄凑到灵今耳边道:“看,报仇啦”
灵今道:“居然敢在主人面色不悦的时候插话,真是不要命了。”
她说完见周誉在看自己,忙闭嘴站好。
外头掌掴声传来,司羽娇滴滴的哭泣声也落在众人耳中,周誉阴沉着脸,小皇帝此时也不敢救司羽,正奋笔疾书,生怕再引得摄政王责骂。
不知打了多少,外面停了刑,双颊肿到破皮的司羽被拖进来谢罪,周誉看也没看,道:“下回谁再多嘴多舌,杖杀。”
在场众人听到这几个字眼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刚挨完打的司羽,她抖抖索索磕头告罪,周誉挥手让她下去,嘱咐阿晟自行批阅奏折。
阿晟真的不够聪明,沉若怀也教了他这么多年,但在他和周誉两个人的辅导下,阿晟依然没什么长进。
小皇帝又不能打,周誉有些怀念教灵今的时候了。
但显然灵今是不怀念的。
温廷泽回京述职,池方跑到了北地,没有回到他身边他也挺高兴,也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
他愉快得进去汇报军务,却被周誉三十个字里挑出四个用词不当,温廷泽阅遍兵书,也算是武通文略,从没受过这种教书先生气,他又不敢发作,于是高兴得来,憋屈得走了。
萧胜驻守平州,他与周誉的通信只有一个要求,要知道杀萧金琅的真凶。
除了学生太笨之外,其他事情都很顺利,阿晟脑子不行,但不拖后腿,周誉处理政务更得心应手,他有时想,自己似乎时常在教“学生”,他经手的周琰,袁孟安或者沉瑶嘉,智慧大同小异,都没有灵今聪明,教起来顺手。
最聪明的学生正靠着他昏昏欲睡,她发誓要陪周誉批完奏折,此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