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二人边伺候灵今沐浴边闲聊,灵梓又说了许多宫中八卦,让灵今听得津津有味。
她正泡着缓解身上的酸软,寝殿内又进了许多宫女侯立,手中皆呈着衣物配饰,待灵今起身出了内室,见这一排架势吓了一跳。
她面上镇定,站立其中任她们打扮,这些宫女都是生面孔,周誉行事警惕,想必除了明宫中人,宫中其他见过灵今的宫女太监都换了一批。
贵女所用服饰与灵今往日所穿大不相同,衣料贵重花纹华贵精美,发髻头饰也稳重大气,灵今在镜中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打扮出来,有些不敢认。她被小松搀扶出门,迎接她的车架已经在外等候,温廷泽上前领她上马车,她正疑惑周誉藏哪了,转念一想,回京的车队,大概只有贵女的马车不会被人看。
果然灵梓只让她一人入内,自己和小松坐在车架前,而周誉已经在马车内等候她。
他见头戴花冠,身着锦衣的灵今冲他嫣然一笑,周誉伸手道。
“我扶娘娘。”
灵今搭着他的手坐到他身边道:“还没有行册封礼呢。”
周誉帮她整理了玉珠步摇道:“到镐京还有些日子,我教你纳后礼需要做些什么。”
灵今点点头,仔细听他说,听了才知纳彩问名这些大婚前的准备,周誉全都做完了,灵今一入京,就在明宫等着受皇后册宝,然后迎入太极宫。
她在名义上没有父兄,周誉便让温廷泽做她的义兄,温廷泽这个国舅爷终于是当到了。纳后在即,灵今却开始紧张了,在马车上也心神不宁,幸好有周誉在侧,缓解了她的不安。
每每驻扎歇息时,温廷泽都离马车老远,但周誉难得没有在路途上做些什么,大帅白躲一趟。
入京前,周誉便搂过她的腰,细细吻了她半晌后道:“我先回宫,剩下的事,都听灵梓安排就是。”
灵今点头答应,也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道:“主人等我。”
周誉的鼻尖点了点灵今的鼻头。
“等你。”
他离开后,灵今便端坐马车正中,灵梓前来拉开了遮挡的竹帘,只留一道纱遮挡,灵今向外看去,见城门驻守的士兵列于两边,城内似乎十分喧嚣。
车架入城,喧嚣声更盛,灵今透过纱帘往外看,见大道两边都是镐京的百姓,他们好奇天子明里暗里寻了这么久的国公嫡女,也欢迎大周的新后入主太极宫。
镐京一副盛景,许多娘子往灵今车架行过的路上抛花,灵今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知道这是周誉给她的惊喜,她抬手回应向她挥手的百姓,另一只手却十分紧张得抓着裙子,车架一路往明宫,明宫已经完全布置成大婚的喜庆摸样,张灯结彩红绸遍布,灵今回到了久违的家,她下了马车,由灵梓扶进周誉曾经的寝殿。
寝殿内堆满系着红绸的箱子,灵今见了问道:“这些是什么?”
灵梓笑道:“你的嫁妆呀。”
灵今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惊道:“这些都是?”
“那可不止。”灵梓摇头道:“还有许多放不下的,我看过清单,随你一起送进宫的话,能排满一条街。”
这就是十里红妆?灵今只在书和戏文里听过的盛状。
她好奇得一件件去看,边看边问道:“明日就要大婚了?真的吗?”
“真的!”
灵梓见她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哄道:“我的娘娘,陛下可着急了,所有需要准备的礼仪他全都做完了,你人一到,可不就直接抓进宫里和他洞房啊?”
灵今哦了声,周誉自己去西博接她,就知道他的思念和急切。
灵梓留她一人在这里适应,灵今看了半晌,坐到周誉的床榻上,这里依然是熟悉的样子,灵今很怀念那些日夜陪伴周誉的时光,她有些怅然若失,忽然听见床帐后有动静,灵今站起来去看,却见是个毛绒绒的东西。
那东西转过头来,灵今惊喜得喊道:“鸣掣?!”
鸣掣听见呼唤,叫了一声奔到灵今身边往她身上扑,灵今抱起它道:“你好沉啊,看来在这里被养得很好。”
鸣掣舔着灵今的脸颊,灵今蹭着它的狗头逗它,她带着鸣掣在明宫转了一圈,又去了自己的小院,灵梓告诉她明日宫中就会来人,她今晚和灵今一起睡在小院里。或许,这是她们最后一次一起睡着闲谈了。
第二日李归廉和沉河庸奉册宝至明宫,灵今已换上了尚宫所奉的首饰袆衣,灵梓拉着灵今的手,眼睛有些红,就如她在送嫁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灵今摸了摸她的脸颊道。
“别哭,我们今后就时常在一起了。”
灵梓擦去了眼泪,笑着点点头,扶着她出殿,李归廉看着挺高兴,他与灵今对视一眼,灵今冲他一笑,于庭中行拜,听授册之礼。
她由长兄温廷泽送出明宫,上了重翟车向太极宫去。
路途依然围满了百姓,他们拜过大周皇后,入宫后皇后降车步行,伞扇灯烛布列前后,周誉已在太极殿内等候,灵今一步一步登顶,向他走去。
她走过前程往事,只往周誉的方向望,看他降座礼迎,朝着自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