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烟摇摇头：“我没听见啊。”乔静呆呆地“哦”了一声，坐回去继续玩手机。陆白则红着耳朵满头大汗一直到站点，期间抬头看了林可烟几眼，她都看着窗外发呆。三个人回到教室正是课间休息时间，乔静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上，一脸担心地问林可烟：“老班会不会发现啊？”“会。”林可烟翻着书说。“啊？”前排男生忍不住回头：“你们这么大阵仗谁不知道你们逃课了啊？”乔静挠挠头发：“说的是哈。”“那怎么办啊？”她抓住林可烟的胳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毕竟身边坐着个学霸不是嘛。林可烟：“待会儿就知道了。”休息之后是语文课，老师刚摊开卷子，敞开的门就被轻轻敲了三下，方女士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刘老师，我找三个学生有事。”刘老师说：“没事的方老师。”乔静坐在凳子上，都感觉到方女士的目光像一道电一样射过来，随即声音响起：“林可烟，陆白，乔静出来一下。”三个人跟在方女士身后亦步亦趋，进了办公室，门关上，方女士才坐下来，拧开保温瓶，慢悠悠开口：“你们三个今天去哪儿了？”“去看了场比赛。”乔静没想到林可烟直接就把实情说了出来。偏偏她还目光平静，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方女士喝完水，“嗯”了一声，继续说：“能让你们三个都去看的，应该是场大赛事了，博尔特来了？”林可烟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开始不自觉上扬。她真的很能理解到这类冷笑话的笑点，必须要拼命憋着，才没当场笑到仰过去。“想笑就笑。”方女士说。没想到先笑出声的竟然是陆白。从林可烟的角度还能看见他笑到颤抖的肩膀，白皙的脖子，以及鼻翼到嘴边很可爱的小括弧。她也低头笑起来。“晚上九点之前写八百字的检讨交给我，”方女士在他们笑完之后冷不丁开口，“你们可以回教室了，林可烟留下。”乔静慢吞吞地挪开脚，临走时给了林可烟一个关怀的小眼神。等人都走了，方女士才露出了一丁点笑容，仿佛是想跟林可烟商量点什么：“之前听别人说你会弹吉他？”“我不会，方老师。”林可烟颇为真诚地抬头。“那会弹钢琴？”

“也不……”“我跟你母亲打过电话了，她说你还考过级。”林可烟的话堵在喉管里，没再说话。“校长今天找到我，说这次文艺节有领导莅临，他找了个高三的艺术生撑场子，段言明你知道吧，就是很有才的一个学生，他说想找你合奏……”方女士说到这里有些好奇地发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可烟只好临时编谎话：“以前学乐器时碰到过。”“哦，那正巧了，你们也认识，到时候一起排练也方便。”方便什么？林可烟迷迷糊糊地想。方便在钢琴上做爱还是方便段言明脱她衣服啊。但这话在方女士面前开不了口，她尝试再一次拒绝：“可我没时间……”“没事，化学课和语文课你都可以去排练，”方女士很开明地摆摆手，“一切为文艺节的顺利召开让路。”林可烟只得答应下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方女士还叫住她，又嘱咐了一遍：“千万别给我砸场子。”“好的。”乔静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林可烟进教室。林可烟坐在座位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她平时就没什么精神，这会儿藏在眼镜后的眼皮都不太想睁开了。“怎么了？”乔静急得要命，不会是对林可烟有另外的惩罚吧。林可烟按开笔帽又盖上，重复三次之后说：“方老师叫我去表演节目。”“你？表演节目？”“嗯。”“表演什么？”“弹吉他。”“你真会弹吉他啊？！”林可烟说：“会一点。”陆白也趁语文老师讲题时转过来：“叫你一个人弹吗？”“和高年级的一个学生一起。”“女生吗？”陆白问。乔静顿时小仓鼠一样笑：“班长你管很多哦，这么在意和烟烟弹琴的是谁？”陆白心脏猛跳了两下，嘴上说：“我就问问。”“应该是男生。”林可烟说完，迎上了陆白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