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年轻了,放纵一把,展艾萍提议道:“兄弟,要不咱们继续喝。”顾晟睁开眼睛:“喝!”展艾萍去弄了点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又喝起来了,展艾萍跟他说:“我们女兵也挺豪爽的,能喝的好几个”,顾晟说:“都喝不过我。”他俩猜拳喝酒赌花生,喝着喝着差点拜把子,拿了两三根筷子冒充香,在两橘子上割了一刀歃血为盟,没有关公像,展艾萍动手画了个皮卡丘,顾晟说这刺猬太丑,转头画了个猴儿……喝着喝着都喝晕了过去,晚上没睡床,顾晟直接躺地上,展艾萍也懒得爬上床,把被子扯下来,席地而睡。哪怕是宿醉,习惯性早起的顾晟还是在固定的点睁开眼睛,天灰蒙蒙的,没亮,他动了下,不仅是头疼,身上其他地方也难受的很,一条“死鱼”压在他身上,散乱的头发在他脖颈处,酒味儿和淡淡的发油香交织。顾晟倒抽一口凉气:“嘶……”他落枕了。他抬手掏了掏,结果掏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中草药大全》??他昨天就睡在这玩意上面。怪不得那么硌得慌,顾晟随手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下压着好几本书,睡在这书上是暖和了,但是全身都硌得痛。趴在他身上的人还没醒,发出嗯嗯哼哼的模糊声,拽着被子,继续往他怀里拱。“展艾萍,你醒醒。”睡着的人抬手精准捂住他的嘴,“别吵。”“再吵我让你知道什么叫魔鬼教官。”顾晟黑着脸:“你再不起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魔鬼营长。”展艾萍坐起身,裹着被子,睡眼惺忪,歪倒在他肩膀上。“好兄弟,让我再睡会儿。”顾晟磨牙:“……”谁跟你是好兄弟?展艾萍的头发早已经睡得散乱,把她的脸都挡住了,顾晟只看见那乌黑乱发下白嫩的下颔,以及她锁骨边的一颗小痣。顾晟默然片刻,心想原来女人一大早醒来是这样的?他抬手揪了下展艾萍的长发。因为没控制住力道,正好揪断了三根头发,顾晟终于意识到他哥们这这“头发”是真的。展艾萍吃痛,睁开眼睛在他脸上打了下,狗东西太不要脸了,哪有一大早起来揪人头发的?这下是没了睡意,展艾萍打了个呵欠,她有些嫌弃身上的味道,去烧了热水,洗了头发又洗了澡,回来坐屋子里,烧好了炭盆,穿着毛衣擦头发。顾晟也去洗了个战斗澡,他身板硬,洗冷水,换上了展艾萍抛给他的一套大码军装,是展艾萍的旧军装,她穿大了,穿在顾晟身上小了,原本一件宽松的衬衣,穿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肌肉的轮廓都露出来了。展艾萍看着他一个劲笑,觉得自己真带了个新媳妇回来,媳妇儿还穿她的衣服。顾晟脸黑得一塌糊涂。他忍受不了了,拿盆下去洗衣服,打算快速把自己的衣服烤干换上,展艾萍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扔给他,“兄弟你帮忙洗洗,我头发还没干,外面冷。”说着她就溜回去烤火了。顾晟打开水龙头洗衣服,越洗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家务活都她做?为什么是我洗衣服?……她说她头发还没干。顾晟洗完了衣服上去,展艾萍的头发还没干,她拿白毛巾慢慢地擦着,她还抹了护发油,空气里有一股桂花的香气。顾晟揉了下鼻子,把拧干的衣服展开,在一边烤着,道:“还是剪短省事。”“以后别留长发了。”展艾萍扒拉了下炭火,不搭理他,明明这狗东西就喜欢她一头长发的模样。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老中医”,展艾萍以前头发养得很好,经常按摩穴位,注重保养,一直没长几根白发,一头乌发到老。某人说她是个老妖精,怂恿她去把头发染白,说童颜鹤发更符合“老中医”的形象。“你瞧瞧那中医院的小周,人才四十来岁,头发白完了,前几年还一直染头发,现在不染了,顶着一头白发去坐诊,都快成他们医院的门面了,病人一见他,都觉得他医术高超。”“你个老妖精,人家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个老庸医。”“什么老庸医,人就不能觉得我是个优雅漂亮的女中医吗?”“还优雅漂亮,服老吧你,你也就只能吸引几个臭老头。”——老醋精。展艾萍把热好的馒头砸向顾晟,顾晟精准接到手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馒头剩菜,是昨天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能吃上好几天。顾晟吃了几口,终是忍不住,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展艾萍肩膀上,让她穿上。展艾萍这会儿正穿着一件修身的中领毛衣,肩上搭着白毛巾,那毛衣十分服帖,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尤其是俯身吃饭的时候。展艾萍无言以对:“……”她把外套抱在胸前,继续吃。
顾晟:“这么不讲究,你嫁得出去吗?”展艾萍:“好兄弟,这不是嫁你了么?”顾晟:“……”锅里还煮了粥,展艾萍慢悠悠地啃馒头,细嚼慢咽的,打算喝完养生粥再行动,顾晟早早吃完,他站起来扭了扭脖子,转头看见一地狼藉。昨夜那些书七零八落散了一地,他皱着眉,走过去捡起一两本,有什么《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家庭汉药方》《温灸教本》……顾晟全都捡起来,摆放在书架上,又给她把床单扯好,被子叠成整齐的豆腐块。展艾萍的屋子十分简单,没什么家具摆设,只需要再拿鸡毛掸子清清灰就好。顾晟顺手拿鸡毛掸子擦了擦书架。展艾萍端着热粥吹了一口气,小口尝了下。顾晟叉腰站着,感觉不对劲。他转过头凝视展艾萍:“……?”展艾萍冲他笑了笑。顾晟:“……记得以后家务活你做。”展艾萍点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