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毫不留情挪开她的手,自己搂住她的腰,轻飘飘道:“你不是我的好兄弟,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你怀里的‘入党申请书’清醒清醒。”展艾萍神色一窘,心想你现在才意识到啊?这家伙以前有把她当女的看吗?想着那份“入党申请书”,顾晟心口处暖洋洋的,他现在特别想笑,但是必须得憋着,他憋住了笑,没有憋住手,终是没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展艾萍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头:“你干嘛总跟我头发过不去?”这男人什么毛病?男人也爱揪头花?“我乐意。”顾晟笑笑:“展艾萍,你退伍之后变了不少,头发变长了,人变白了……”变温柔了,也变得不那么带刺了。以前她就像是路边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脾气大的很,防备心重,只要他稍稍接近她,她就毫不留情亮爪子,现在她收起了高傲的爪子,终于肯让他碰一碰了。还傻乎乎的自投罗网,现在盖上了属于他的印记,套上了隐形的锁链。——这是他的猫。随她怎么亮爪子,怎么挠他都行,反正她是跑不掉了。还三年?做梦吧,那“入党申请书”给他钉死在那里。展艾萍道:“我还有哪变了?怎么了?”“没怎么。”顾晟痞笑了一声,剑眉张扬,格外欠揍,他弯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不给彩礼,不上交工资,家务活都你做,三年内不准离婚……”“记住了啊,展同志,别当狗。”展艾萍无言以对:“……”让你当,不跟你抢。顾晟十分得意:“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着,他又揉她的头,随后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展同志,等以后你会发现你的革命同伴很聪明。”展艾萍哼笑一声:“我拭目以待。”她眨了下眼睛,心想自掘坟墓吧你。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只是没戳穿,免得有些人恼羞成怒。——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朱砂痣永远是你的朱砂痣,你一辈子的朱砂痣,变不了蚊子血。此时他们两人站在大街上,白雾尽散,四周喧闹声渐起,路上的人流比车流多,挤在人流里,四个轮子的车也得慢点儿走。展艾萍深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某人真是起来的太早了,人家才刚出门办事,他俩就把事情给办完了。她扯了扯顾晟的衣袖:“咱俩看电影去吧?”“看电影?这么麻烦?”顾晟皱眉。展艾萍:“……”做你妻子我真是倒大霉了。她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懒洋洋道:“回去睡回笼觉算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浪漫细胞,看电影逛公园游湖之类这个时代情侣该做的事情,她也没啥兴趣。“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展艾萍:“?!”养鸭子,等以后她必须得养鸭子!就养两只鸭子,一只叫小顾,一只叫小晟。——死鸭子嘴硬。春节前后,有不少场电影,顾晟买了票,两人进场看电影,展艾萍看着看着睡起了回笼觉,因为她发现这部电影她曾经看过,困了,听着声音睡着了。睡醒后,身旁的人给她递了块手帕,顾晟面无表情:“擦擦。”“某些同志睡得真香。”展艾萍看见他手臂上的那一团,瞬间爆红了脸,她这辈子不会再跟顾晟来看电影了!看完电影,顾晟送她回去,“我会买好车票,你收拾好行李,我会来接你。”“你的组织关系我也会安排好。”“嗯。”展艾萍点了下头,她随口道:“你办事我放心。”顾晟道:“虽然咱们只是凑合过日子,但还有点从小到大的情谊,我也不至于委屈你。”展艾萍:“……我也是带着凑合过日子的心情嫁给你,但还有点从小到大的情谊,不会抱有高期待。”顾晟:“……”展艾萍在身后比了个剪刀手,看我魔法打败魔法。“对了,我家里还有不少好吃的,你带些走吧,这都是我患者感谢我的。”“哎,还有这个固发芝麻糖,你要不要尝尝,挺好吃的。”展艾萍:“你以后不用担心中年秃头。”
虽然还有军帽挽尊,但是不秃总比秃了好。她也不详细吹自己有多厉害,毕竟防秃小能手也不是什么好听的称号。顾晟欲言又止:“你,你、你还有患者……你这个……庸医?”“你给我看看手也就算了,别去祸害他人。”小顾同志心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展艾萍脸黑了。拉黑吧,散伙吧,以后漂流瓶联系。果然是从小到大的“情谊”,有一点信任,但不多。顾晟唏嘘:“我这辈子怎么想,都想不到你会去学医。”展艾萍拉着他的手真诚道:“五姐,我当年以为你会去考文工团。”“你唱歌很好听,真的。”这一点她没说错,因为顾晟唱歌真的很好听,形象气质佳,嗓音条件优越,乐感也好。顾晟脸色黑如锅底:“你再叫一声试试?”展艾萍双手在自己脸颊上一捏,朝他做了个鬼脸,无声略略略。她已经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还真是回忆童年。顾晟:“……”他怎么就一时想不开,娶了这娘们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展艾萍放下手,两人相顾无言,他们已经靠近楼底下,一个路过买菜回来的大娘见到他俩,立刻笑了出来:“当兵的小伙可真疼媳妇儿,一大早就过来了吧,听说带了不少好东西,哟,还给你媳妇儿洗衣服收拾屋子了,真是个好男人啊。”“小展老师好福气,嫁了个好男人,模样生得又俊,人品又好,不像那些个臭爷们,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说完,大娘暧昧笑着走了。展艾萍:“?”顾晟:“!”这是听谁说的? 安心门关上, 没开灯,窗外的光晕照亮一室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