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味道一日怪过一日,落水的人当夜发起烧,常虬让人熬了备着的中药给他灌下,却不见起色,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池方又偷偷去给他送点吃的,听他在嘴里念什么对不住我不想害你之类的话。
池方听了,默默把吃食塞回怀里,他见病人枕着一个包裹,趁着他昏睡,池方小心挑开一角。
是一卷品质上成的绸缎。
看来船上真没好人,见鬼能吓出这么严重的病,可见其心虚程度。
池方离开船舱,温廷泽正光着膀子拉网,今日洋流缓,风也不大,天一日比一日热,船上人不是只穿褂子,就是干脆脱了干活。
今日不见常虬,难道他昨晚守夜吗?池方看看天上挂的太阳,回屋去取他们自己存的水囊。
池方把水倒在碗里,藏好水囊,出去递给温廷泽,他懒懒坐上栏杆,看着温廷泽喝,一旁的老雷已经习惯二人相处的模样,嘿嘿笑道。
“陆兄弟好福气啊,”
温廷泽挑眉道:“你有兄弟也幸福啊。”
老雷连连摇头,用眼睛瞟池方。
“我有很多兄弟,就是长得歪瓜裂枣。”
温廷泽打着哈哈敷衍他,把碗递给池方让他也喝点,池方推回去道。
“我又不干活,你喝吧。”
于是温廷泽把水喝干,老雷在一旁看着,更是羡慕,他也渴得很,船上的水怎么越喝越渴呢?
温廷泽和老雷收好网,池方一直坐在一边看他,温廷泽擦干身上的汗走到他身边,他就把下巴靠在温廷泽肩头,伸手抱住他裸露的身体。
“怎么了?”
温廷泽拍拍他,池方的脑袋换了个角度,懒散道。
“太阳好晒,很困。”
“那你去睡,别陪我。”
“不行。”池方摇头,他的目光一直在看某个地方。
“有人要死了。”
温廷泽一惊,问道。
“谁?”
“见鬼的人。”
温廷泽下意识看船舱的方向,转了一半就被池方伸手阻止,池方把他脑袋转过来,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温廷泽,你沾花惹草。”
他在船上与京中不同,温廷泽笑道:“沾了什么花?”
“祝衡,他老是看你。”
温廷泽搂住他。
“是我不好,晚上跟你赔罪好不好?”
“不要。”
池方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你去勾引他。”
夜晚,常虬在祝衡的船舱里坐着,迟迟不走。
祝衡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他有些困,不想敷衍他。
“快了。”
他看着那个神像,轻声念了一句。
“快了吗?”常虬站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你要抓紧。”祝衡转头催促道。
“我知道,但是……”常虬似有顾虑。
“船上人还多。”
祝衡打断道。
“常虬,你是不是不信我?”
“怎么会…”
祝衡看他半晌,笑道。
“你若信我,又为何要带这么多人,还迟迟不杀?常老大,以前你出海第四天就杀人夺财,如今多少时日了?船上还是这么多人。”
他走近两步。
“这次上船的人,不是强盗就是土匪,还有贼兵,其实你在做两手准备是不是?常虬,你该不会连四方神都想抢?”
常虬听他说,良久才道。
“愚自然不敢,不过…海上人有称他为鬼船,有称他为神舟,若是神舟,我自然安心,届时拿金子回家,有了金子,生乱还不容易,那些人会不觊觎?回家路自然自相残杀,可若是鬼船……”
他笑道:“我确实要保证自身安稳,哪怕敌不过,也争取个落荒而逃不是?”
他混在道上,确实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哪怕是被他操弄无数次的祝衡。
祝衡冷笑了声,靠趴在窗口道。
“来吧,想做什么快做,我要睡了……”
他刚说完,就听窗下甲板有声音。
祝衡探头去看,见是那两个陆姓兄弟,陆方抱着栏杆柱子,抬着屁股让陆廷肏,陆廷器大活好,也不知二人在了多久,陆方时时转过头求他,被陆廷捂住嘴,不让他出声。
楼上人托腮,叫常虬一起看。
“你要不要借借力?边看边做?”
常虬却不喜欢看这些,他瞄了一眼道。
“太晚了,早点歇息。”
他肯定绕着甲板下二人走,祝衡倒是看得高兴,他见陆方被陆廷转过身,再次进去时,陆方十分舒服的模样,他抱着陆廷,与楼上祝衡对视,他好像全不在乎,向陆廷索吻,二人吻得深情,半点看不出强迫模样。
常虬在时,祝衡还看得高兴,常虬一走,祝衡的眼底涌上了一丝落寞,这点情绪池方看不清,却能感受到,他心里异样,抱着他的温廷泽在此时猛得一顶!
池方咽下身下的刺激,见祝衡关上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