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山坡就只有它一座吊脚楼。山坡上长着好几株年数久远的桃树,光秃秃的树干发黑,长着或大或小的痦子,树枝狰狞蜿曲。
这里的吊脚楼建在斜坡上,把地削成一个“厂”字形的土台,土台下用长木柱支撑,按土台高度取其一段装上穿枋和横梁,与土台平行。吊脚楼低的七八米,高者十三四米,占地十二三个平方米。屋顶除少数用杉木皮盖之外,大多盖青瓦,平顺严密,大方整齐。
他俩顺着搭在斜坡上的竹梯上了二层,推开大门后林鹿跟进去一看:二层的正中心有一个大火塘左右两侧各有两间房。
阮溪领着她走进了右手边靠大门的房间推开了门,放下她的行李对林鹿说:“老师您就住这间房,缺什么和我说声。”
说完后走出了房间顺手掩上了房门。
林鹿惴惴不安的心还是没放下,看了看这间房。房间干净整洁,似乎特意收拾过。靠着墙壁就是一张土炕,土炕上铺着天蓝色的粗布床单,放着一床同色的棉被。
走到土炕上坐下了,土炕居然是热的,这让怕冷的林鹿一阵惊喜。床头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热水壶搪瓷水杯。墙壁边还立着不知道什么木头打造而成的老式穿衣柜。
走到穿衣柜打开柜门,柜子里什么都没有,看来是特意腾空的。林鹿把行李箱的衣物一件件挪到柜子里,只留了一套睡觉用的睡衣在床上,牙刷牙杯毛巾都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就是阮溪的声音传来:“老师,可以吃饭了。”林鹿扯了扯衣服整理平整出了房间。
夕阳西下,室内的灯泡长期被油烟熏黄,即使开着灯也不算亮。
红色的火焱噼里啪啦燃烧着,带给冰凉的室内带来一些热度。火塘边沿比较宽,上面放着两碗蔬菜和两碗米饭,还有一锅肉汤吊挂在三角架上。
阮溪盘坐在一大块动物毛皮上,指着身旁空出的位置对林鹿说:“老师,坐这。”
虽然和陌生男人身处同个空间,林鹿除了开始胡思乱想了一下,现在恢复原来落落大方的样,学着他盘坐在皮毛上。
他添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放到林鹿面前:“老师趁热喝汤。”
面对他的热情林鹿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喝了一小口,眉头微缩放下了碗。
阮溪看到她把这口汤咽下了他才开口:“老师贵姓?”
林鹿恍然发现自己都没做过介绍,于是腰脊挺直:“您好,我叫林鹿,很高兴认识您。”
“林老师好,来,吃饭吧,寨子里穷没什么好吃的。”
林鹿并不挑食,默默的吃了半碗饭就放了。阮溪见状直接把剩饭拿过来倒在自己碗里,浇上一勺汤稀里哗啦的就吃光了。
看得她都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不用在意,寨子里都这样。”阮溪语气刚正,林鹿作为借宿者就更不好说些什么。
刚打算问问哪里可以洗漱,他又开口了:“我们寨子有一些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规矩,作为客人你必须要接受,否则你就会不受寨子欢迎。”
像这种古老的村寨,都有着有着各式各样的的规矩。来之前办事员就和他们说过的,要尊重他们的乡风寨俗。
林鹿点点头:“阮先生,您接着说。”
“必须祭拜神灵才有资格居住此地。还有,晚上八点半后不能离开吊脚楼。听老一辈的人传下来,这个时间后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叮咚”机械音在脑海内响起:请主播在合法的空间内生存五天。听到提示音就知道她的直播任务来了。
作为一个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林鹿蹙眉疑惑地说道:“你也相信这种流传下来的传说?”
阮溪笑了笑:“我信。”在她即将要开口时又说:“我是湘大物理系毕业的。”
这句话堵住了林鹿想说的话,他的学历高于自己,并且还是物理系毕业的。
他站起来双目严肃地看着她:“现在去祭拜神灵,以示诚心。”
说完直接走到大门对面的神龛前停住脚步跪下。
林鹿纠结着这种可笑的迷信思想,为了尊重他们的传统规矩及支教任务只能走过去,学着他跪下。
他满脸虔诚又肃穆的对着神像陈述:“信徒阮溪今天出租房屋一间给林鹿,在租住期间请神灵保佑家宅平安。”
阮溪侧过脸凝视着林鹿:“林老师!”
神龛里的神像模糊不清,唯有一双血红的双眼能看得清清楚楚。它散发着一种妖异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的恐惧它,信奉它、膜拜它。
林鹿感觉到一股冷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诡异的压迫感让她感觉神龛里,那双鲜红的双眼从她跪在地上就死死的盯着她。
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神灵庇佑林鹿租住期间家宅平安。”
那种如野兽般的嗜血目光似乎消失了。房间内阴冷缠身的感觉也没了,她感到自己的科学观似乎被撕裂。
“契约成立。”
她侧过脸带着恍惚:“契约?”
“对,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