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酒瓶, 一走了之。
虞声顿觉手脚冰冷:“郧渊……我们, 我们去医院吧……”她哆嗦着伸出手, 却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止血。
可郧渊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将虞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确认她毫发无损,才轻舒了一口气。见她一双湿漉漉的星眸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他牵了牵嘴角, 宽慰她道:“别怕, 我没事。”
秦修见状,赶紧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叫了一辆i cab。
上了车之后, 秦修抿了抿唇,主动开口认错:“郧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不是你的错,”郧渊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两名外国人嚣张的口吻,良久,又补了句,“他们该打。”
秦修愣住了。
他认识郧渊这么久,一直觉得郧渊的性子很淡,因为他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一年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有在今天,他头一回在郧渊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慌张以及恼怒——这些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
秦修还愣着,就听虞声抱怨道:“就是该打!”
正侧着身子用干净手帕替郧渊简单包扎伤口的虞声停下了动作,扁了扁嘴,接着道:“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骂他们,可惜语言限制了我的发挥。”温度一冷一热让虞声的鼻子有点堵,呼吸不畅之余,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带上了鼻音。她本就有些委屈的语气,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可怜了。
见她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显然是还没消气,郧渊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年没见,他的女孩儿好像真的长大了。
头顶温热的触感和郧渊温柔的眼神让虞声一阵错愕。一种久违的、陌生的情愫,在那个瞬间,如潮水般翻涌了起来。
虞声总感觉郧渊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在他们之间悄然变化着。
看到这一幕的秦修,却忽然明白了郧渊今晚不同寻常的原因。
陪郧渊到医院处理好伤口,三人一道回了公寓。
秦修主动揽下了提行李箱的活儿。进了公寓之后,他就一路屁颠儿屁颠儿地将虞声的行李箱送到了郧渊的房间里,紧接着又一溜烟儿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原来郧哥喜欢这种软萌的女孩子啊?怪不得之前他们的系花来找他,他都有些不耐烦呢。
自认为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秦修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太久没有和郧渊单独相处,虞声多少有些不自在。
俩人在客厅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郧渊率先打破了宁静。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帮虞声打开了电视,起身说要去洗澡。
虞声局促地跟着站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你的手这样……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郧渊顿时僵在了原地。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虞声烧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辩解道,“我、我去叫秦修哥帮你!”
郧渊连忙握住虞声的手腕,见她回头,便收回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制止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哦。”虞声悻悻地闭了嘴。
晚上,郧渊叫秦修过来帮着他将自己的床收拾好,才叫洗好澡的虞声进房间来,自己则准备到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