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窥见了她生活的某种问题,但这一次他仍旧没有指出来。而是以自我剖析的方式,试图给她讲一个不带说教意味的道理。
蔺雨落很感动。
她甚至察觉到自己眼睛一热,但她眼睛转呀转,又恢复如初,并打趣一句:“如果一直不结婚,那一直谈恋爱也很幸福啊!”
“前提是女孩不拒绝我啊。”孔青阳笑了,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加油,落落。”
“谢谢你,孔律。”
“叫我青阳好了。”
“好的,青阳。”
蔺雨落一直把孔青阳送到地下车库。她无比感激孔青阳给予她的所有的帮助和尊重,他给她的书单送给她的书和珍贵的小礼物,她全都留着。
尽管如此,人生还是充满离别。
蔺雨落习惯了离别,她对孔青阳挥挥手,笑着说:“下次见!”
等电梯的时候顾峻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挺殷勤啊。我练完你怎么不送我到地下车库?”
“除非你也一去不回。”
“做梦。”顾峻川哼了一声,跟她一起进电梯。蔺雨落身上的味道暖融融的,让他想起他梦中的小木屋和炉火。顾峻川觉得自己的铁白举了。
“蔺雨落。”
“怎么了?”
“你们瑜伽里,有没有什么流派能让人变成假太监?”
顾峻川的话很奇怪,蔺雨落忍不住指出其中的问题:“太监就是太监,假太监不就是正常男人吗?你现在不正常吗?我没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课,能帮我戒色?”
蔺雨落闻言看了眼顾峻川。他说这么奇怪的话,让她误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比如他经常做剧烈运动,是不是磕坏了撞坏了之类,但这跟她没关系,所以那句“你怎么了”她没有问出口。只是说:“戒色也分人。正常人也不会要求戒色。除非有难言之隐。”
“不如晚上睡前听经念咒。”
蔺雨落:归来的故乡
“你怎么不建议我找个庙出家?”
“如果这个不管用, 下次我会这么建议的。”
蔺雨落想把手套还给他,到店里才想起她把手套忘在昨天的包里了。顾峻川下午来睡觉,还带了个美容师来。
他说他要让他这张好脸永远年轻永远看着不省心, 决定好好利用睡觉的时间叫一个上门美容。蔺雨落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但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
“这就扰乱我们的工作秩序了啊。”蔺雨落跟他协商:“你睡你的觉我默认没问题,但带美容师做脸就过分了。让别的学员怎么看啊?”
“别的学员可能巴不得也想这么干。我在帮你们打造超级冥想课呢!”顾峻川张嘴唇碰下嘴唇, 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
蔺雨落一时之间竟没找到更好的话反驳他,而顾峻川却又说:“脑子不够用了是吧?玩跨界啊,让你们方柳把旁边那个空店租下来,瑜伽美容综合店。这样我就不用叫上门美容了。”
…
顾峻川准备关门, 对蔺雨落说:“离这间训练室远点,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关关教练、我、我美容师的地盘了。”
说完关上门, 把蔺雨落锁在训练室外。蔺雨落透着玻璃往里看, 顾峻川平躺在瑜伽垫子上, 关关在授课,美容师真的在给顾峻川做脸。蔺雨落纳罕, 跑去问小鸟, 小鸟说:“顾总在搞一个渠道, 要做调研, 他时间不够了,索性就带你们馆里去了。”
这人忒奇怪。
美容师和关关都出来了,顾峻川还在里面睡觉。真睡了。顾峻川也吃不准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近来晚上睡眠浅,但到了瑜伽馆就睡得好。盖着毛巾被,灯一关空调温度适中, 随随便便就能睡熟。
馆里都快下班了, 还不见他起来。保洁阿姨问蔺雨落:“那间打扫吗?”
“扫, 阿姨您等一下啊,我去叫他起来。”
蔺雨落推开门,本想站在门口来一声山呼海啸把他吓起来,但灯刚打开被吓一跳的人是她自己:顾峻川睁着眼睛看着她。蔺雨落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厉声指责他:“你以为你是张飞呢!睁眼睛睡觉!”
顾峻川慢腾腾坐起来:“我在思考。”
“你回你自己地盘思考不行吗?阿姨等着打扫卫生呢!”
顾峻川看了眼表,懒洋洋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向外走。蔺雨落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看到来接她下班的宁风。
“宁风。”蔺雨落小跑着到他面前:“你不是在医院陪护吗?”
“来接你下班。”宁风看了一眼顾峻川背影,又收回目光。他知道顾峻川是那个人。
那个人,指代顾峻川。蔺雨落曾与宁风讲过顾峻川的事,她讲了所有,除了名字。在他们的心中,一场真正的感情应该开始于坦诚和了解,包括对某一段特殊记忆的不回避。
蔺雨落看到他的目光,解释一句:“他今天来馆里练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