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头了。”头轻轻靠在宁风肩膀上一下:“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
“好。”
顾峻川站在绿野的橱窗前跟小鸟说话,有时会看一眼对面,宁风耐心地等在那里,意识到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蔺雨落把他拉进门去,让他坐在窗边工作,又在他手边放一杯茶。他们各忙各的,偶尔对视一眼。
“顾总,关于排队的调整方案你看行吗?”小鸟问他。
顾峻川收回目光,说了句:“可以。”究竟哪里可以也没有说清,总之这是小鸟最轻松的一次汇报工作。
“那我们下班了。”小鸟去取大衣:“明天我排晚班,上午要带小东西去看牙医。”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结婚生孩子感觉怎么样?”顾峻川也穿衣服,手伸进大衣兜里拿手套,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手套他给了蔺雨落。
“就怎么说呢…有时候想离婚,有时候觉得我老公最好。比如今天早上,他又要出差,我就想离婚;但刚刚他说人已经回来进了家门,就觉得还能过一过。”小鸟边说边系围巾:“落落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还问生孩子疼不疼。”
“蔺雨落问你这个问题?”
“对啊。”小鸟系紧围巾:“着实认真问了问。可能因为你们都没结婚,所以对这些事很好奇。”
两个人一起向外走的时候,蔺雨落也已经处理好工作,拉着宁风的手向外走。
顾峻川和小鸟向电梯间走,刚刚的话题显然可以继续,但他不再说话了。小鸟是在上了电梯后才想起楼下l的小鱼对她的叮嘱的:在顾总面前少提落落店长,两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故事。
于是小鸟也彻底收声,两个人沉默着下了电梯,简单告别后走向自己的车。
顾峻川在车里坐了会儿。
小鸟的话让他很意外,蔺雨落竟然开始关心结婚生孩子,而她才刚刚开始恋爱没几个月。或许真的应验那句话,对的人就是一眼万年,在一起第一天就能想到永远。真牛逼,这就开始憧憬结婚和生孩子了。
苏景秋问他要不要喝一杯,他下午睡过了,也的确是可以喝一杯,就驱车去了酒吧。
苏景秋看着心情不太好。心情越不好越闹腾,缎面衬衫扣子解了几颗,叼着烟坐在台下听歌。
“怎么了?”
“郑良跟那个异地恋复合了。”
“不是分手了吗?”
“又复合了。”
苏景秋对顾峻川说:“我今天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我这个盖配不了郑良那个锅。哥们不玩了。”说完加了一句:“我单方面不玩了,反正别人也没想跟我玩。”
顾峻川手随便指了一个拘谨坐在角落的姑娘:“是你现在喜欢的类型吗?”
“代餐吗?别闹了。”苏景秋感觉很烦,他跟顾峻川各有各的烦,酒也喝不下去,总觉得有什么事堵着:“咱俩去旅行吧。说今年去玩,这今年都快过完了,还没启程呢!隔壁那家酒吧都换俩老板了,我还没出去玩呢!”
“去哪啊。”
“去滑雪,走吗?”
“走吧。往最冷的地方去。我也想去看雪了。”
俩人说走就走,顾峻川一口酒没喝,他开车,俩人当晚就开出了城,找了家酒店住下。
别人旅行要跟女朋友在一起,他们两个失意的爷们也不嫌丢人,第二天一早就直奔了漠河。苏景秋坐在副驾上啃鸡腿,含糊道:“既然去都去了,雪要滑吧?冰灯得看吧?雾凇也得看吧?干脆咱俩就把吉林黑龙江好好玩,其他事都去他妈的。”
“玩就玩呗。”顾峻川有一大堆事等着干,找了个服务区停车打电话,l的事给高沛文、绿野的事给绿野的职业经理人,蔺书雪的事让她自己处理,顺道叮嘱她:除非顾西岭死了,不然有关他的任何事别告诉他,烦。
高沛文对顾峻川近来一系列反常行为早已习以为常,这会儿也不多问,只说让他开心去玩,如果回来之后发现l不属于他了也别意外,反正她早想谋权篡位了。
顾峻川冷笑一声挂了电话,跟苏景秋俩人对着抽了一根烟:“那就走?”
“走!活着么!玩!作一天是一天!”苏景秋把衣领子一直拉到脖子:“到山海关搞几身行头,帅死拉倒!搞张扬的!”苏景秋说的话兼具赌气和丧气。无非是因为的确照着郑良喜欢的样子装过一段时间,然而屁用没有。郑良单纯是不喜欢他,跟他是什么人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顾峻川呢,单纯就想先离开北京,倒不是逃避什么,只是觉得再呆在北京,他就不像他。像被欲望牵着走的色棍,又像内心被爱情排挤的可怜虫。他顾峻川才不要这惨兮兮的形象,活着就该壮烈点、鲜明点,什么情情爱爱的,得到就珍惜,得不到就云烟罢了。
他在心里跟自己使横,无非是想吓退得知蔺雨落动了结婚年头而来的那股子难过。
倒是管点用。
车内音乐一放,车在高速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