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当你变得破破烂烂,你的家人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其他人会不会爱你。
我的意识逐渐薄弱,默尔丝·揍敌客便会接管这副身体,她是真正的揍敌客,不畏惧疼痛,冷静无比。
[咬紧牙关:10级]
她出现的时候,技能会暂时升级,她在烈火中,在蠕动的内脏中,找到那颗跳动心脏,捣碎,然后破腹而出,宛如婴儿新生。
遗憾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一旦脱离险境,我的意识重回,她就得屈居第二。
身体受到致命伤,我会死,但她也无法用坏掉的身体继续游戏,除非只杀死我的意志,或许她就可以……
[咬紧牙关:9级]
是我,不是默尔丝·揍敌客,是我睁开了眼睛。
我从动物的尸体下爬出,干掉了大的,其他小的被狱友们解决得差不多了。
给飞坦展示了一下我手中的一截舌头,这么柔韧的手感,说不定会很好吃哦,动物的舌头在“现实世界”也是受欢迎的食材呢。
飞坦嫌弃地指着斗兽场打开的出口,叫我多迎接一下高压水枪的洗礼,别把牢房弄得到处都是粘液,顺便清醒一下神智。
哼,肤浅。
冷水降低浑身的灼热感,动用我冷却了的脑袋,我想起狱友们叫我木乃伊的另一个原因,他们说我整日第一个冲上去送死却一直没死,不像个活人。
没错,有几次我差点如愿以偿,都怪飞坦上前支援,硬把我拖出险境,真烦。
我试过在混战中干掉飞坦,这不是吹牛,目前飞坦与我的实力差不算大,越级偷袭的成功率我估计有百分之五十。揍敌客教导说成功率必须达到多少才能出手来着……管他呢!
飞坦乐意与我过招,却始终不对我下杀手,他不怕受伤,越受伤越有兴致,没意思,一时半会干不掉他,我暂时放弃了干掉他的选项。
回到牢房,和往常一样,守卫给我戴上手铐,我再往角落阴影里挪,背对着飞坦,拆下湿透的旧绷带,更换新的绷带。
腐蚀性的胃液在我手臂上留下大块红斑,哦,不拿绷带遮一遮的话,这症状有点像传染病。
被飞坦拔掉的指甲已经完全长好了,在这里待了蛮久了呢。
今天流的血有点多,换完绷带,我握住脚镣上的锁链,不太使得出力气,于是把舌头扔给对面的飞坦,就地躺下了。
飞坦把舌头又扔给了对面牢房,引发了“这个到底能不能生吃”的热烈讨论,真是乐观的一群人。
我闭上眼睛。
在睡梦中死亡,一直是我认为最完美的死法,没有痛苦,没有任何知觉,睡着睡着,就不知不觉死了,多舒服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呢?
“想问为什么?”飞坦站在我的病床前,“因为在我觉得‘可以’之前,你不可以死,由不得你任性。”
“……”这世界的偏执狂角色,挺多的,个个都是我行我素,习惯了。
我顺着输液吊杆望上去,血袋里的血剩余叁分之二。这里是医务室,只放了两张单人病床作为中转点,等输血结束后,就会把我移到病房或者回牢房。
医生不在,应该回他的休息室了,所有的医疗用具和药品都放在那里,是医生平时待的地方。
“这里已经缝过了,不要乱动。”飞坦在我腹部的伤口处压下手掌,不知道是希望我早点痊愈,还是希望我恶化,鬼知道他怎么想。
记得原着里他的念能力系别设定是变化系,性格最反复无常的类型,懒得猜测他的想法,麻烦得很。
“上次这样和你待在一起,是九天前呢。终于又有机会教教你,不要老是把肉烤糊。”飞坦坐上床沿,放在我腹部的手移到我大腿处裤子的破洞上,“或者说,你是故意为之,想和我多互相交流一下?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没法讲话嘛。”
我的衣服被胃液腐蚀得多处破烂,但是关键处都有布料,而且我浑身缠着绷带,露出度几乎为零,所以牢房方面还没给我发放换的衣服。
“你知道,干面包吃着很硬,烤肉就得吃软的。而人类身上的肉,最柔软的地方,是这里。”他的手从布料破口处滑了下去,揪住了那一部分,“如果我把它撕下来……”
“……”那我暂时会走不了路吧。
唉,随便吧。
“平时多吃点。”飞坦皱起眉头。
“?”
“缠着绷带没看出来,你的肉也太少了。”飞坦兴味索然地说,“啧,没见过你这么挑食的,有肉都不吃。”
是的,他揪在手指里的全是我大腿上的绷带。
医务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飞坦并没有当回事,正捏着我腿上的绷带,说到“有肉都不吃”这一句。我不喜欢被人说教,觉得很烦,将余光移向打开的门口。
门口站着的人,令我非常的讶异。
飞坦看到我的神情,便转过头,一起和我看向门口。
是伊路米·揍敌客。
伊路米比我最后见到的样子更为消瘦,黑色的猫眼因此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