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这里的主人是黑暗世界的住民。
“……”我可能会生不如死,我的手心直冒汗。
“是。”我跪坐下来,谨慎地措辞,“我要做的是听从您的一切命令,竭尽全力取悦您。注意事项也是一样。最后是,禁止走出这个房间。”
“换个地方继续坐牢,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么?”人偶问我。
“一切由您决定,我没有任何想法,也不会有任何想法。”我交出身为“玩具”的标准答案。
“真的吗?他们没有交代你额外的工作?”人偶坐到椅子上,“比如监视和汇报。”
监视?什么样的“大小姐”会被监视?人偶似乎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属于同一立场。
那样的话,夹在中间的我,形势不是一般的凶险。
“确实有类似的交代,但是……”无论如何,我得讨好新主人,极力示弱,“我的性命同时也掌握在您的手里。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活久一点。”
“恩,活久一点。然后呢?”人偶问,“你有什么愿望?”
“很普通的愿望。”我不敢撒谎,“想要获得自由。”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人偶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情绪,类似于嘲讽,“一群职业杀手的老巢。把你关起来不是担心你逃跑,是不想你稀里糊涂送命。外面都是猛兽,为了保护你,必须把你放在笼子里。”
由于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没有怀疑她话语的真伪,反而有种消除了未知,“果然如此”的安心感。
“我很幸运。”我试图表达对新主人的感恩,“在上一任主人那里没有死,然后有幸被您挑中,又避免了一次死亡。这种幸运可不多见。”
“说不定,下一次幸运,就是获得自由。”我有意加了一句实话,虽然不中听,但实话可以展现我对新主人的诚实,“这样想想,不是很有希望的生活吗?”
“你就自欺欺人吧。不留目击者是职业杀手的基本准则,身为目击者的你已经死了,永远也出不去。”
人偶不太高兴的反应尚属于我意料之中,可我没想到她散发的威压会那么恐怖,我仿佛见到了实质化的——死亡。
“一切、由您……决定。”如置身冰天雪地中,我努力抓住看不见的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地勉强凑字成句。
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时段,时间的概念都失去了,心跳如雷声,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呼吸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亡的阴影才褪去,我怀疑我已身处另一个世界。
恍惚中,我听到人偶对我讲话,“到你了。能动的时候就起来,给床上增加必要的痕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浑身无力,我极力调动四肢的肌肉,双腿依然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我。
能够站起来的时候,我两眼发花,凭意志支撑到了人偶所说的床边,力气所剩无几,我狼狈地手脚并用,爬上床。歇了一会,昏昏沉沉地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我才明白她命令的含义,明白我存在的理由。
他们想要未经人事的“大小姐”拥有相关的经验?而“大小姐”本人并不乐意。
“……”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强迫“大小姐”做这种事?意义何在?有什么必要?
试图理解这些问题前,先完成“大小姐”的命令吧。
随时随地满足主人的要求是合格“玩具”的基本素质,我熟练地完成了操作,人偶看了一会,没有说话,似乎有离开的打算。
毕竟是经验不足的“大小姐”,不知道多待一会才更像真的。
“您今晚要留下来吗?”我提醒道,“衣柜里有替换的床单,我可以把床单换掉。”
“……”人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大概在对我提议的好坏做出判断。
人偶接受了我的提议,并把我赶进浴室,将门反锁。虽然我觉得她随手就能像处理其他“玩具”时一样杀掉我,明明是我的处境比较危险。好吧,是戒心非常强的“大小姐”呢。
第二天走之前,人偶交代我该如何向揍敌客报告情况,“你得说我很行。”
没想到扑克脸的“大小姐”居然在意这个,若不是我定力极佳,我差点笑出来。
“是。如果问起细节的话……”越不该笑的情况,越想笑,我小心翼翼地憋着笑,“以防万一。”
“大小姐”叫我自己看情况斟酌。
等“大小姐”离开,我回想她面无表情地认真说“你得说我很行”的样子,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大笑了很久。
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了,我笑出了眼泪,笑得开始咳嗽。
上次发笑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笑的感觉实在太陌生,我咳到产生呕吐感,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顺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我想起人偶告诉我,身为目击者的我已经与死人无异,不再有未来。
未来么?
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原先就是渺茫的存在。
我说了谎,其实我对生活不抱希望,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