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
“大小姐”与我的合谋似乎成功了,她开始隔叁差五地在我这里过夜,当然,是把我赶进浴室,反锁门,然后她单独睡床的那种过夜。
这待遇我十分能理解,总不能让“大小姐”睡浴室地板吧?
除了浴室地板,我觉得我可以睡客厅沙发,但我知道“大小姐”对我不存在特别的好感,我没有资格提出要求或者建议。改睡沙发的事情,心里想想就够了。
捏造故事现场,换掉床单,我被锁进浴室,是“大小姐”每次来此过夜的标准流程。
拥有能够随时杀死我的能力的“大小姐”,竟然把我当作危险异性来防范这件事,挺适合作为我捏造故事现场时的灵感。幸好“大小姐”没有类似读心的能力,否则当她知道我的灵感内容,知道我在脑内如何对她不敬,她多半会杀了我吧?
不过那或许会很有意思,说不定“大小姐”会维持不住她的扑克脸,羞愤得满脸通红?
啊,想象一下,好像……有点可爱。毕竟“大小姐”漂亮得像个人偶,正常情况下,应该能成为很多男人幻想的对象。
回到正题,我之所以提起“大小姐”的能力,是根据“大小姐”颈部那时常突然凭空消失,又突然凭空出现的发声装置进行的推断。
后来“大小姐”开始在我这里养猫,凭空拿出猫罐头时,我更加确定了“大小姐”拥有凭空取物魔术般的本领。
很神奇,看了很多次,我仍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者原理。
养猫之后,“大小姐”彻底把我这里当成了猫咖,她对我毫无兴趣,对猫的热情倒是空前绝后。尽管她从未关心我养一大窝猫崽付出巨大心血的过程,也不曾褒奖我的成果……“玩具”完成主人命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在痴心妄想……但是她对那些猫的满意程度,就算是对我成果的肯定了吧?
“大小姐”最喜欢白毛蓝眼的那只猫,喜欢到抱着那只猫睡觉,大概是因为那只猫和她颜色很像,所以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以前我没有养过猫,如今才知道猫可以是十分粘人的动物,有几只猫见不到我便会到处寻找我,比如我被“大小姐”关在浴室的时候,它们会一边叫,一边挠浴室门。
我很担心“大小姐”嫌它们吵,把它们杀掉。
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每天细心养育它们,我对它们的感情绝不比它们对我的少。
幸好“大小姐”对猫的喜爱是真的,宽容度很高,没有计较,甚至放弃了反锁浴室门,让我可以不离开猫的视线。
换个角度来看,于是她也落入了我的视线。
从浴室门口探出头,可以看到床,看到她披散在枕头上银白色的长卷发。角度所限,无法看到她的脸,但相处了这么些天,我还是能想象出她大概的睡脸。
被她偏爱的猫可以毫无顾忌地跳上她的床,趴在她的脚边,钻进她的被子,有时我不禁稍感羡慕。我第一次为了不能完成“玩具”最原始的功能而遗憾。我承认我肤浅,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她漂亮。
有时我会痛恨她固执的纯洁,如果她和我之前的主人一样放浪形骸,我就有资格触碰她了,我会竭尽所能。
但她对我没兴趣,一点也没有,她几乎从未正眼看过我。
我试图借助猫的乖巧来吸引她的注意,博取她的好感,结果她只是更专注于猫的事情,我的存在仿佛空气。
看清现实吧,我不过是个“玩具”,前任主人对我的态度和这位“大小姐”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她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唯一的区别是她们希望我做的事情不一样。
如果能对调一下……哈哈哈,是个很好的笑话。
我继续安分守己地养猫,做过最出格的事情,是在“大小姐”早上离开后,钻进她躺过的被窝里,脸贴在她睡过的枕头上,感受她的余温和气味,顺便想象如何在这里取悦她。
一只猫轻巧地跳上来,窝在她枕头边打哈欠,仿佛在讽刺我地位不如一只猫。
有一天“大小姐”突然带走了她最喜欢的白毛蓝眼的猫,她什么都没说,但我隐约感到不妙,果然,与她立场不同的他们找我问话,或者说,审问。
他们认为“大小姐”有点过于沉迷我这边,我用尽浑身解数,向他们解释“大小姐”真正沉迷的事情是撸猫。
一天一夜,总算有惊无险地捡了条命回来。剩下几天用于整理状态。“玩具”是享乐用的东西,不能给主人增添烦恼,哪怕主人对你并不在意。
带走猫的时候,“大小姐”应该就对他们要做的事情有所预料了,她回来后主动问我,她不在的这些天发生过什么,我挑简要的进行回答,她一边听,一边看我写的养猫笔记。翻了几页,她抬起头注视我,似乎对我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想起她挑选“玩具”时确认了“玩具”是否识字,看来她会在意对方是否有文化?是钟爱文学气息的杀手大小姐?
她阅读笔记时垂下的一缕头发,晃眼的纯白色光彩流动其上,像垂柳一样垂进了我心里,挠得我痒痒的,有如猫抓,我大着胆子问她